刘赞对赵沁的心意,她从不怀疑,若非有情,如何会在离开河东府时,冒险带她离开,只是纵是如此情谊,亦不能阻止刘赞与她父兄为敌,更甚者,他能活下来,皆是赵沁故意为之,既如此,亦不能让他放弃报复赵家。
感情一事,可见一斑,他是这样的人,却又觉得能用自己威胁赵达,岂不是可笑吗?
刘赞被反问,轻轻笑了一声,淡声道“江先生,我与大兄不同,我自来是个自私的人,沁娘被我喜欢,是她的不幸。”
他话落,只听得人群响起一阵高呼声“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林敬站在赵观一侧,目送大军远去,随着大军的离开,那声音随着慢慢散去,待听不到声音,他方道“殿下,太子此行,恐会引来猜疑,殿下还需早做准备。”
赵观明白他话中深意,自己信任大兄的本意,但旁人却只看得到表相,他道“奉之,我与大兄之间,没有第二条路了吗?”
林敬听他这话,便知他如今并无与太子相争之意,燕王重情,但却算漏了人心,他道“并非殿下没有选择,而是我等无处可选,除了殿下,无人能容得下我等,是我等拖累了殿下。”
赵观闻言,好笑的看他一眼,道“奉之,你是知道杀我该用什么刀的,你们随我一路尸山血海杀过来,没有你们就没有今日的我,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全你们,只是如今事情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兴许会有一条你我都满意的路可走。”
林敬早知他的脾性,亦不再相劝,这会子太子与燕王,心中都在顾念旧情,尚且可以相处之,他日陛下不在了,太子登基,又岂会再容得下燕王?殿下迟早会明白,他能选的只有一条路。
刘赞未想她会如此直白,摇头笑道“江先生未免太看得起我,陵宴城一战,我手下的人,盖是被你们捣碎诛杀,哪里还分得出人来,去东山郡鼓动人心。”
“不过,薛宗正有反心一事,我确实一早就知道,但以我与赵家的立场,我不在后面推波助澜,已经是对赵家的仁慈了,又岂会提醒他们呢?”
江絮压根不信他的话,他如今势力虽不如从前,但却能探查东宫之事,绝非他口中所言的无人可用的境遇,嘲弄道“陛下还真是消息灵通。”
刘赞听出她的嘲讽,并不在意,又道“东山郡因何而反,并不重要,先生可知,赵坚这次派谁前来平乱?”
他既如此问,与直说已经无异,江絮只觉疑惑,赵坚为何会派赵达去平乱?
纵是赵坚忌惮燕王势力,有心不让他去东山郡,但朝中尚且有其他善战的之人,如何都轮不到赵达去,除非是他主动提及,赵达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