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方才的反应来看,她已是基本确定,这最后一味药,十之八九,与她猜测的一样,只是不知他们血液中究竟有何东西,会引起这种效果,可惜这里没有仪器能够查出来,不若哪里需要这么费事。
她顿了顿,神色从容道“陛下,我若无把握,怎敢拿楚门的命去赌呢?事已至此,陛下还是莫要狡辩,挑拨人心了。”
刘赞听她语气坚定,想从她眼里看出一丝伪装,但却毫无所谓,方才觉得她是在诈自己,这会子,却又有些不确定,最重要的是,他怕了,他不敢赌,他可以不在乎别人,但是大郎不行,沁娘因为大郎一事,对他记恨许久,若是因他而让大郎出事,她恐会恨他一生,半晌,他道“终究是我不够狠,才让你抓了空子。”
他并非输不起之人,怪只怪他心中存有软肋,偏他还甘之如饴,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或者这就是宋翰说的命,他看向江絮,道“江絮,你是不是与宋翰一般,早就知道,我会输。”
江絮一怔,不知他为何突然会这么说,摇头道“陛下为何会如此说,江絮不过凡人一个,如何能猜出输赢,大晋能有今日,乃是大晋百姓民心所向。”
江絮道“可凭现在的你,带不走他。”
阿限道“以命换命,就看江先生在燕王殿下眼里有多重要了。”
江絮一怔,她低头看了眼手臂处的伤口,血水已经浸湿了衣袖,滴在地面上,只是那血,却泛着黑,不似平常模样,她今日还真是多灾多难,不知这是什么毒,她道“我不过是殿下麾下的给事郎,哪里有什么位置,纵是我死了,燕王亦不会放过陛下。”
“这一点,陛下恐怕更清楚。”江絮说着,看向刘赞,刘赞神情淡漠,道“阿限,将解药给她,离开这里,莫要回来了。”
阿限不可置信的看向刘赞,道“陛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刘赞看向他道“阿限,你带不走我,这位江先生说得对,”
阿限欲要再说,忽然身后一冷,他忙要回防,已经来不及,脖子被一柄软剑缠住,顿时呼吸不过来,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阴冷的声音“解药。”
江絮见状,宽慰他道“叶阁主,方才之事,太过匆忙,实非你之过,莫要放在心上。”
叶大瞥了她一眼,并不应声,江絮知道他并非钻牛角尖之人,不在多说,看向地上之人,他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她既答应了刘赞,便不会再动地上那人,遂不在管他,只压着刘赞,往燕王那处而去,今日事情太多,她只有将刘赞送到燕王手中,才能放下心来。
一行人离开匆匆离开院子,庭院中的海棠花瓣,落在阿限的背上,他一动不动,仿若死人一般。
忽然院中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阿限身边,踢了一脚,道“没死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