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数十万大军,皆败与赵观手中,太后以为,你有何实力,能与关中相抗衡?”
曹氏原还有些蠢蠢欲动,听这话,她沉默半晌,道“伯父,并非我想与关中作对,只是这赵坚让我与大郎去河东府封赏,我恐这只是他的借口。”
曹大爷道“太后,我知你忧心大郎,但观当日高开本、陆开之流,尚且在河东府中养尊处优,今日大王已死,你与大郎君,不过柔弱妇孺,赵坚若真对你二人下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曹氏面露犹豫,曹大爷继续道“太后,并非臣危言耸听,这东山郡未必就比河东府上安全,古往今来,雄主不在,孤儿寡母被歹人篡位之事,不在少数,这蔡祭酒今日之举,是处于对后周的忠诚,亦或者这一切都是他的私心罢了。”
江絮点头,方才他的神情变化,她已经发现了,又想程瞻的年岁不小,与他那心上人至今未成婚,恐怕问题不是出在他这边,亦不在多问。
曹氏听得面色一白,道“可他不过一文人,手中无兵无权,此事与他又有何利益。”
曹大爷虽不知这蔡祭酒身后之人是谁,但他有胆子与关中对上,背后那人必不会是朝中寂寂无名之人,只一时他确实不曾查出来,但不论是出于曹家的利益,还是太后与太子的安危,如今去河东府,比留在东山郡但傀儡要安全的多。
江絮摇头一笑,道“多谢程将军,我无碍。”又道“早几日听人说程将军在城中颇得小娘子喜爱,我还不信,今日可是开了眼了。”
程瞻闻言,面露窘迫,道“上京城小娘子活泼,让江先生见笑了。”
江絮俯身将那鲜花拾起来,欲递给程瞻,他摆着手不敢接,江絮见状,笑道“如今已是入了冬,鲜花难寻,这花价值不菲,想必出自不凡之家,程将军亦是适婚年纪,亦可以考虑考虑。”
江絮与程瞻在肃州之时,就打过交道,知道此人虽年轻,但战功卓绝,乃是赵观身边一员猛将,亦是听说过程瞻一些事,他本是奴仆出生,家底薄弱,若能与娶一方世家贵女,与他亦有益处。
程瞻摇了摇头,道“不瞒先生,我心中早已有人,此生非她不娶,旁人纵是再好,亦与我无关。”
江絮不想这程瞻原是早已有了心上人,只不知是哪家女郎,他能如此说出非她不娶之言,在这时代里,实在难得,不由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她道“程将军痴情,方才是我冒犯了,还请将军见谅!待将军与小娘子成婚之时,必定要讨上一杯水酒。”
程瞻闻言,神情黯了黯,片刻又笑道“借江先生吉言,他日若能与她成婚,先生想喝多少,我必管够。”
两人这边方踏入茶楼,城门处,便有一支车队逆着晨光而来,守门的小将抬眼一看,见为首之人身着朱袍,头戴玉冠,生的俊逸非常,晨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仿佛仙人一般,那小将看的有些呆了。
正呆愣之时,已经有人上前,道“快派人通知燕郡王,世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