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若想再振叙州,唯有投诚一条路,昔日越王勾践尚能卧薪尝胆数十载,况他等凡夫俗子。
然依那从行山一路绕行,行色匆匆返回叙州,见王初和就一肚子鸟气,思及如今叙州,已是突厥囊中之物,又闻王初和想借突厥之兵,攻打金州,知道这老小子如今是碍于形势,不得不对他低头,是以越发趾高气扬,嘴上应了王初和的话,偏又不与摩多可汗联系,只每日在城中吃酒玩乐。
王初和何曾受过这等子气,几次三番起了杀意,但思及日后大计,不得不将此时受的委屈忍下来,由着然依那在城中横行霸道。
这然依那表面蛮横,私底下早已与摩多送信,王初和此番一改行径,做低伏小,图的不就是可汗网开一面,留下叙州给他,只是他有算计,突厥人亦非傻瓜,养虎为患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他迟迟不肯帮忙,实则是想拖延时间,让可汗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兵力,好一举拿下叙州,到时他们以叙州为据点,从单城往金州去,拿下渭东指日可待。
好一会,听不到有人回应,她有些焦急,门外的利突叶护她得罪不起,但若是惊扰了可汗与乐姬夫人,恐亦要受罚,只好退出门外,道“叶护烦请到厅中稍作片刻,可汗与夫人正在歇息。”
利突叶护虽有些不满,但不至于与这婢女生气,只觉得摩多可汗越发不合规矩,青天白日,与这乐姬夫人寻欢作乐,怎堪大任,略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往厅中而去。
待喝了几盏酒水,仍旧不见可汗踪迹,他有些不耐烦,蹭的一下起身,不顾那婢女拦截,往殿中而去,满室旖旎气味让他忍不住蹙眉,并未入内,只在门口处,高声道“可汗,臣有事奏!”
但内里毫无动静,利突叶护不解,复又重复一遍,犹未有人应答,他心中隐有不安,问那婢女道“你确定可汗在殿中?并未出去?”
那婢女连连点头,道“婢子一直守在这,并未见可汗出去,叶护若是不信,可以问前厅的守卫,他们亦与婢子一样,一直守在此处。”
利突叶护一把松开她,连忙往室内跑去,待见到室内的情况,顿时傻愣在原地。
那婢女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利突叶护如此,赶忙跟了上去,待看清室内摩多可汗浑身赤裸的躺在大床之上,而他身下的乐姬夫人胸口插着一只匕首,血水已经浸湿了床单,惊恐让她抑制不住的喊了出来。
利突叶护比她镇定的多,几步上前,探了探摩多的鼻息,面色一白,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可汗死了!
叙州,王初和仓促逃回,一路狼狈,自他揭竿起义以来,还从未曾有这般落魄之态,关中让他吃下如此大亏,心中怎能不恨。
恨不得当下领兵再与关中人战上几百回合,但他此番大败,已是伤及根本,再想出战,恐难以,且如今周士东已死,他与突厥的盟约,岌岌可危。
公孙俊见状,亦与她一同拱手行礼,道“我等愿为三郎君效力。”
赵知越发觉得热血澎湃,回礼道“小子无能,还需有劳诸位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