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人虽然衣裳破烂,满是血迹,但衣服样式,很明显是关中军模样,这会子冲下山来,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可疑。
好一会,山上再无动静传来,那地上之人猛地抬头,露出一张血糊糊的脸,喉咙间发出一声吼叫“救我!”
那何校尉斟酌片刻,道“把人拖进来。”又高声道“加强巡逻戒备,关中之人随时会下山偷袭,切勿掉以轻心。”
待将那人拖入营帐中,何校尉一脚踩上他的脑袋,道“你是谁?因何求救?为何会独自下山。”
那人被踩的生疼,声音带着急切道“求将军救命!小的叫江瓜,原是公孙将军麾下之人,前些时日随公孙将军上山,岂料在山上,那陈维生恐战事失利一时被燕郡王怪罪,欲将此战的罪过全让公孙将军一人承担,我等自然不同意,与他们争吵起来。”
“那陈维生卑鄙无耻,竟然趁夜偷袭公孙将军,将军带我等杀出重围,如今正躲在一处山洞里。”
“公孙将军深知那关中如今已经是回不去,旁人都道他已经归顺上京,公孙将军不愿意受着鸟气,既然旁人都如此以为,他如今只有真投了,才不算白担了这个罪名。”
“是以才派小人下山来,向将军求救,希望将军能接纳我等。”
许是恐这何校尉不愿意,他又道“将军若愿意救小的与公孙将军,待公孙将军入营中,我等愿意为将军领路,待将军包围那陈维生,取下他狗头。”
那何校尉听完这番话,自然不敢全信,这人来的可疑,若是假意引他上山,再与山上设下埋伏,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不过倒不是完全不可用。
他松开脚,态度一变,道“公孙将军威名一世,若是死在那山匪手里,确实可惜,公孙将军愿意归顺,我等自然是扫榻相迎,我这就派人随你上山,迎公孙将军入营帐。”
江瓜一听,满口欢喜的答应,何校尉忙唤左右将他扶起来,派了十几人随他上山。
待那人离去,方有人道“校尉,这人处处透着诡异,他的话岂能相信?”
那何校尉望着远处的大山,道“我们在此守株待兔多日,如今兔子撞上来了,自然不能错过,吩咐下去,待会我们要好生接待这位公孙将军。”
那说话之人见他面带讥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管他是真兔子假兔子,通通一网打尽,他们等了这么些时日,早已等的不耐烦,如今上赶着来战功,可不是喜事,连忙出去安排戒备。
江瓜领着数十人上山,约莫走了几里地,终于停在一处山洞前,跟着他上山的上京将士见他不动,面露警惕,忽然抽刀架在他脖子上,厉声道“别耍花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