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微怔,张瑞所说之事,应是当初诛杀孙明清一事,这亦是陆文与陆政之开始产生分歧的开始,她道“原是这事,阿兄不知,当初死的人,正是与张家有仇的孙明清,陆政之以其人头换肃州,当日陆文便不同意此事,只是他一意孤行,没想到,他死了这么久,这事还是被拿出来做文章。”
江怀恍然,道“若真如此,这张家算的深远,当日以肃州诱惑陆政之杀孙明清,想来一来是为了报仇,二来恐早就有用此事乱西齐军心的意思。”
江絮轻笑道“就是胳膊还有些疼,其他倒无事,世子的头如何了?还疼吗?”
江怀见两人谈话,言语虽平常,但比之以往那份客气疏离,好似多了些其他东西,他见赵达进来,行了礼,又坐了回去,江絮见他一副警惕的样子,好笑道“阿兄,我饿了,你去厨下帮我要份咸粥来。”
江怀颇为不愿的起身离开,只留下赵达与江絮两人,赵达见他连门都不曾关,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心中觉得有些可笑,江絮原不是就他的人,这江朝奉怕是已经忘了这事。
“阿兄亦是担心我,世子勿要怪罪。”江絮开口解释,赵达瞥了她一眼,道“你觉得我会为了这种事责罚下属?”
江絮心道,你那心眼芝麻大似的,可说不定,嘴上道“世子心胸宽厚,自不会介意这种小事,是我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
赵达坐在一侧,淡声道“油嘴滑舌,满口胡言。”
江絮听他言辞虽烈,但语气并无责备之意,笑道“世子来此有何事?”
赵达原是想看看她的醒了没,听她一问,又说不出口,只道“我明日回河东府。”
江絮一怔,他是晋王世子,他自然是要回河东府的,只是这么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末了,只道“世子多保重。”
这次的刺杀,如此周密狠辣,背后之人,未能得手,难保日后不会卷土重来,他在河东府的处境,亦不如她想的那般好,想到这,忍不住嘱咐一句“日后要多加小心。”
赵达轻轻嗯了一句,道“你的人,我会帮你带回去安置,你安心在此养伤,待好些了,再去高峰。”
江絮应道“多谢世子。”
赵达没在多说,坐了会便起身离去,她已经清醒,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以他的心思,自然想带她回河东府修养,只她必定不肯,他不能操之过急,来日方才,他有的是耐心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