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不同寻常,奄奄一息的,像只病殃殃的幼犬,只能被迫小心翼翼疲惫呼吸着。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缓缓注视着谢予白,他颇有些烦躁,一边另一只手抄起自己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露出额头来,有些微冷的空气让他微微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一直往自己怀里滚的谢予白,一边扣住对方的后颈,让对方别靠的那么近,但是对方极其乖顺地不动,整个人趴在自己的小腹处。

贺听枝又“啧”了一声,他看着这个诡异的姿势也是忍不住地想要暴躁,感觉自己是在是有病,管他干什么。

但是,他还是摸了摸对方的后颈,试图使对方勉强舒服一点。

贺听枝感觉这姿势有点小怪,对方下巴抵在自己的小腹处,再往下。

我有病。

贺听枝感觉自己开始有些不太冷静了,像是对方把热度完全传导给他一般,头昏脑胀起来,他有些飘飘地低头看了一眼姿势诡异的谢予白,叹了一口气,心想他现在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原本刚刚抄上去的头发现在又因为现在的动作掉落了下来,贺听枝眼眸被头发遮掩着,看起来有些晦暗不明。

但是这种状态只是持续了短暂地几秒钟,很快这些偏向于阴暗的因子很快被窗外不断落进来的傍晚的微光给驱散而去。

“现在应该怎么办?”贺听枝自言自语道。

系统回复道:【给他量个体温吧。】

贺听枝原本想要下床去拿体温计,结果对方抱住自己一直都不肯撒手,让贺听枝很为难,腰腹侧被手臂禁锢住,他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准确地说,稍稍有点挣脱开的机会,谢予白就会发出不舒服的声音,声音里含糊,圆圆滚滚地像是夹杂着气泡,让贺听枝有些慌乱。

谢予白露出来一点微笑,在贺听枝没有看见的角度,他因为疼痛牵扯着嘴角,却还是轻轻地挑起来点弧度,有种得逞的感觉。

贺听枝一边揉着对方的后颈,他声音不大,有些偏少年音,像是夏日清凉可口的气泡水,很舒服。

他低声道:“我去拿个体温计,测量一□□温。”

谢予白不松手,他现在额头烫的让贺听枝总以为对方会不会烧坏脑袋,至少这温度不是正常人能够达到的值域。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床头有一个小药箱,他还差一段距离就能伸出手够到那个标着十字的药箱,但是这段距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达到。

至少,现在很困难。

贺听枝一边把目光落在药箱上,一边看着抱住自己的谢予白,面上很为难,他心想这可怎么办。

这万一真的烧坏了。

贺听枝不敢真的对谢予白怎么样,只能够一边努力地往前挪动着身体,一边伸出手臂勾着药箱。

后来他感觉这个姿势实在是用不上力,也够不着,默默地把谢予白推开,膝行走到床头去拿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