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白束体内的真气本就余存不多, 方才的强行输送此刻也是满头大汗, 虚脱不已。
“大帅,属下能否带着少主先回鸿胪寺休息?”
萧祈安却干脆利索地拔出匕首, 在白束惊愕的目光中划破自己的手指, 将血滴在了陆南星口中。
“我要离开……这里。”
萧祈安见怀中的人目光游离, 似是呓语,随即命白束:“你在这里休息, 若有任何消息,即刻派人去鸿胪寺通知我。”交代的同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抱起昏迷的人儿,听着大黑的马蹄声在城楼下出现后,他径直轻松跃上城堞,朝着城楼下自行跑出的马儿一跃而下。
随着一声嘶鸣,白束扒着城堞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少主在他的怀里,被百名骑兵护送着逐渐消失在城坊间。
一路上,萧祈安单手握住缰绳,不断地低头唤着她的名字,“南星,不能睡!再忍一忍,回去我喂你更多的血,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好不好,醒醒……你瞧,这次我听你的,而你又立了大功,终究没变成腥风血雨的场面。”
他看着怀中的人安静的像是没了气息,喉头一哽,发出了一声尖啸,胯|下的大黑对准前面的人群,前蹄抬起在一片惊呼中一跃而过。
纷纷躲避的人们惊恐的看着黑色健马上玄色的身影,犹如龙卷风般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时,感受到来自冬日里暴雪后的肃杀之气。
陆南星听着他的呼唤,努力想要抬起犹如千斤重的眼皮,却无能为力。她想要说,“别管我。”却发现像是被点了哑穴,在挣扎间逐渐失去了意识。
半月后,阿硕与许招娣推开房门,一个端着刚出锅的蜜枣奶糕,一个则端着也是热气腾腾的汤药。
“姑娘,不是说不让你劳神么!再这样下去,若被陛下知晓,我们两个的小命儿可就不保了。”
许招娣将托盘放在桌上,强行将陆南星手里的狼毫抢走,“阿姐说得对,姑娘就是上次的病未好全,就跑到南边去。一路上药丸也不好生吃,再这样下去,不但将你的身子折腾坏了……”
“陛下的血也快给你喝光了。”阿硕接过话茬,故意将萧祈安这段时日割血的场景说给自家姑娘听,“每日我与招娣都不敢看陛下前来割血,手臂上满是伤痕。这要是被那帮臣子知晓,姑娘就得被那帮老腐朽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陆南星看着黑漆漆的汤药,想到这里面有那么多萧祈安的血,就更加无法下咽,扶额与两名侍女讨价还价,“我清醒了好些时日了,这药是不是就可以停了?”
阿硕与许招娣同时摇头,“陛下说还要再喝半个月,巩固药效。”
“可否用别的血来代替?”陆南星想起这几日,她白天睡多了,晚上无法入睡。结果,那人直接抱着一大堆公文跑到她屋里,就坐在她床边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