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星本以为白束身背监视阿布罕的差事,这才带着小七至今未归,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惦念着自己。她沉默了片刻,并未让萨兀珠起身说话,继续问道:“我的病,还需喝多久的药?此时停药,又会怎样?”
萨兀珠看了眼沈慈恩,有选择地说道:“罪奴师兄下的蛊,导致姑娘的身子犹如泡在冰川之中长达百年之久。如今姑娘尚未来癸水,便是寒症扔未消退。寒症若不及时根治,日后也会影响子嗣。”
“除了影响子嗣,还有其他的问题么?会有性命之忧么?”
面对连珠炮似的问题,萨兀珠越来越紧张,她只能有选择地说出结果,“不影响性命。”却不能说,只要大帅纯阳的血源源不断地作为引子,才能逐渐将寒毒逼出。
“既然这样,那我先去办差,待回来后再服药罢。”陆南星不疑有她,盘算着何时动身。
萨兀珠忙道:“姑娘出行若不方便服药,除非命人给在月港的夫人送信,找她要方子。”
“方子?”陆南星惊愕地转身,“你说的难道是元夫人?”
“正是。”萨兀珠苦笑:“罪奴随着贺公子来到月港后,听闻姑娘的面具有人给做了,胆战心惊之下打听到了元氏母子所居住的地方,并且偷偷见到了她。不知姑娘是否知晓她们母子的身份?”
陆南星听她这般问,狐疑地说:“我猜测他们母子与漠北有关,难道?”
沈慈恩接过话说道:“姑娘当时中了蛊毒昏迷,元诩焦急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元夫人见此,这才说出真相:原来南大王阿布罕竟然是元诩的生父,他们母子因家人被杀,这才逃难至此隐姓埋名多年。”她也证实了的确有方子一说,“当时走得急,元夫人给了我一个锦囊,说里面有味药方可供姑娘恢复身体,但……但需要稳固病情后才见效。”她险些道出萧祈安引血治病的前情。
陆南星怔愣在场,屏退了萨兀珠后,才问道:“大帅可知?”
沈慈恩知晓她担忧大帅若知情后,恐怕不会善待元诩母子二人,遂颔首道:“大帅早在去往月港时就知晓了,大概看出元诩并不想与阿布罕相认,故而并未想要对元诩母子如何。”
陆南星扶着逐渐有困意的额头,猛然地摇着头,“不能睡,还有尚未确定的路线尚未标注……”她怀疑的目光看向沈慈恩,“小慈,这药中是否有助眠的药物?萨兀珠不是说我体内有寒毒,我知晓睡眠能改善气血,促进循环?”
沈慈恩下意识摇头,关心地搀扶着她的手臂,边走边劝道:“我并未听说有添加,你如今病情刚有起色,精神不济实属正常,既困倦咱们就安寝,好好休息才恢复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