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萧祈安起身拱手道:“前两日阎大帅病逝,为此,全军上下人等放下手中的差事,忙活了七日。如今手上差事堆积,更是不敢懈怠。还望李总兵谅解。”
陆南星都暗道没意思,笑道:“待征得大帅的首肯出兵相帮,届时在找机会宴请李总兵。”
萧祈安直言道:“李总兵方才说我方兵马若帮水寨击退敌人,水寨所有船只兵马皆听命于太平军差遣,此话当真?”
李玉笑道:“必然当真,届时我们都是萧将军的人。”
陆南星见她说这句‘都是你的人’,站在她身后的属下表情如常,没有丝毫不适,想必他们早已适应这种直接又令人想入非非的说话方式。
待送走了李玉,萧祈安缺破天荒问了句,“对于城中的四大家族以及豪强劣绅,你要如何处理?”
陆南星没想到他会主动过问这件事。
萧祈安见她面露惊讶,简短解释了句,“师父与我提过多次,这些家族凭借自己的身份和银钱,贿赂历任父母官,获得大量田产。而百姓们却手里无地耕种,我想,既然宁甘和三城作为后方阵地,不如派人先礼后兵,若劝说无用,那便直接将人捆起来扣押便是。”
陆南星没想到他的思虑这般超前。
的确从史书记录里来看,他生平最恨地主豪强,并积极支持百姓夺占官田,并且还给百姓发放‘户由’支持他们的土地所有权。也的确只有大大削弱地主阶级,发展自耕农,人们才得以恢复生产,安居乐业。
她自然要投其所好,笑道:“我已经命人把这附近原本是良田,却被朝廷圈占的牧场统计出来,将这些分摊到百姓身上。当然,从地主豪强手里夺回原本的官田也是刻不容缓,我这就命人去办这件事。只是,还需要书院的学子们帮助丈量田产,登记在册,却也不是朝夕便能解决的。”
“你难道不觉得,若日后将金贼消灭殆尽,这些举子们都已被培养练就一身父母官的本领。直接任用这些人,无论忠诚度和年龄,都在适合不过,何愁百姓不能安居乐业!”
“近期投奔茗山书院的举子越来越多,师父盼着重开科举的那一日。”萧祈安见她如此通透,竟然从心底生出惺惺相惜之情,破天荒地说笑了句,“我有时在想,当初把你脑瓜子开瓢的那位学子是谁,将他找出来,大大有赏。”
陆南星掀帘前,转身看他,挑眉哼笑了声,“怎么,萧将军若想夸奖人,都要这般隐喻,就不能光明正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