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未碰她们的吃食,只令身边的曹嬷嬷挨个品尝,不出所料,傅知雪呈上的桂花糕只得了一句‘一般’。
阮氏面色不善地敲打了她们一通,话里话外暗示她们要上心芸芸。
傅知雪权当耳旁风,不往心里去。
晚上洗漱前,腰间系着的荷包绳子突然断了,傅知雪弯腰捡起来,口袋松散掉出零星碎片。
她怔住,早前进京时在越州东云寺求来的那张护身符自燃了。
也不是自燃,就是颜色变了,变成灰色,而且还碎成了碎片,像是被火焚烧过后的灰烬。
奇怪,没掉进水里,也没掉进火坑,荷包里的护身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傅知雪百思不得其解,这几日她都待在北苑,专心做桂花糕,夜间也未再摸去梅林。
不该如此。
“奉仪,您在看什么?”
石榴放好了洗澡水,等了好久没等到人进来,纳闷地出来找人,见到傅知雪坐在床沿,握着荷包发呆,忙过来问询。
傅知雪把手里的荷包递过去,“石榴,你看,我放在荷包里的护身符竟然自燃了,定是被那东云寺主持骗了,滥竽充数以次充好,哎。”
“东云寺?奉仪说的可是越州东云寺?”
“正是。”
越州东云寺乃千年古刹,香火旺盛,享誉京城。
石榴接过荷包,手指捻了捻碎片,“前些日子下了好几场雨,大概是受潮才变成这样,奉仪,水放好了,您先去泡澡,我帮你把荷包清干净。”
傅知雪嗯了一声。
翌日,石榴趁着去膳房领早膳之际,把此事托人传达给了元宝,元宝又告诉了孙怀恩,孙怀恩自然禀报给了萧炫。
午膳后易犯困,庆阳殿北苑传来的消息撵跑了萧炫的瞌睡虫,小憩不成,不免生了脾气。
“那丫头说的话岂能轻易当真?”
萧炫闲暇之余与相国寺主持大师礼佛,对一些神乎其神的事耳濡目染。
倘若高僧给的护身符的确是加持过经文的,可用来护身,只不过不是用来避天灾人祸,而是用来避邪祟。
傅知雪的护身符若真的如她所说,便是替她挡了一劫。
孙怀恩人老成精,皇上虽然满嘴嫌弃傅奉仪,但显然是在意此事的,毕竟自皇上登基以来,严禁巫蛊之术,一旦发现犯禁者,严惩不误。
“皇上,按理说不该作假,石榴说傅奉仪很是遗憾,恨不能再回一趟东云寺找那主持算账。”
“是真是假,问问便知。”
萧炫挥手招来藏在暗处的影卫,今日御前当值的是影二,一直暗中监督傅知雪的是影六。
影二得了萧炫的吩咐,刷地一下便没了踪迹,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返回,带回来的说辞与孙怀恩的一字不差,甚至还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