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的人不信阮临浦的说辞,反驳道:“越州腐败不是一日二日之事,太子早已上报此事,微臣不信阮大人不知悉。”
朝臣吵得不可开交,萧炫也不急着辨出是非对错,任由他们吵,他把此事交给御史台继续查办,吏部从旁协助。
今晚在看台上瞄见心不在焉的傅知雪,他忽然想起她的来历,心血来潮把她叫来,变相打听一下。
御史台与吏部皆有各自的小算盘,官场利益输送也不是一日之果,想要理清这盘根错节的腐败巨树,得从根部着手。
“当官的哪有不贪的,小女继母还想捐钱给知县老爷,替她娘家弟弟在衙门里谋闲差呢。”
萧炫闻言挑眉,拿手指了指她,“胆子不小,在朕跟前玩假公济私。”
“皇上误会了——”傅知雪绷紧了心弦,头摇成拨浪鼓,“小女心想就连小女继母都想借着小女父亲的关系捞好处,更何况是官大一级的越州知府衙门?”
“说难听些,只要官府还替百姓做实事,不把我等往死里压榨,官府衙门内里如何贪污腐败,我等平头百姓管不着。”
萧炫眸光一顿,细细揣摩傅知雪的话,颇为赞同她的看法。
也是,自古以来人心都是不足的,寻常百姓不外乎如此,更别提百官了。
他轻声一叹,暂且撇开政事,唤她过来,“老规矩,按得好,照例有赏。”
“小女遵命。”
傅知雪精神一震,走到萧铉身旁站立,使劲搓了搓双手,待指腹有了暖意,她探手伸向萧铉的后颈。
这一回,她心不慌了,动作比上次顺畅了。
萧铉闭目养神。
殿内针落可闻,远处戏台飘来咿咿呀呀缠绵悱恻的唱腔,大抵是救母的戏唱完了,迎来了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的尾声。
傅知雪不敢分神,早日把萧铉伺候好了,她能早点从东宫调到御前。
试问如何讨好皇帝,拍马屁还不能拍在马腿上?
傅知雪冥思苦想几日,依旧摸索不到终南捷径。
她不善厨艺,也不善女工,拿的出手的无非是自己这副皮囊,然而宫佳丽三千,
美女如云,谈何容易能入得当即帝王的眼。
眼下也只有这副赖以生存的按摩点穴手艺傍身。
越州官场早就腐败透顶,上到知府下到县尉、主簿,哪个不贪?
即便有京畿官员巡查,他们得了地方官员的好处,睁只眼闭只眼,官商勾结,祸害底层小胥吏。
那些蛀虫祸害她的父母至亲,她要努力往上爬,只要爬到那最高处,她才有机会给家人报仇雪恨。
一不小心晃了神,指甲划破了萧炫的脖颈,位置距离下颚处很近,衣领也遮不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