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刚才吃了止痛药。”
我找了找,看到床头柜上小小的白瓶子,俯身过去拿起来瞧了瞧,“少吃点,止痛药吃多了不好。”
“好。”
“喝水吗?”
“好。”
我起身去客厅接了杯温水,走到卧室门口又倒回厨房加了点白糖,把水端给祁牺,她眯着眼睛慢慢喝了一口,轻声叹道,“好甜。”
“流那么多血,下次给你加红糖。”
她抱着玻璃杯微笑,安静得不像话,乖得像个幼稚园的好宝宝,“好。”
“祁牺。”我瞅着她不大对劲,推推她肩膀,“你腰上又要留一个大疤了,你说你身上那么多疤,难看死了,以后谁喜欢你啊。”
“好。”
我去,这人不是流血流多了,傻了吧,我说什么都回答好,损她还说好。
“祁牺,你不是傻了吧?”
我在床边坐下,倾身去看她,她没傻,这一看,把我看傻了。
夜渐深,大概因着这点所有景象都船沉大海般一点点沉寂下来,就连头顶透亮的灯光都被我的脑子加工成不停晃荡的波浪。
水波与水波碰撞的声响让我沉醉,形成不断下沉的幻觉。
就在这么个沉寂静谧的环境中,有这么一个人,静静坐在我跟前,微弱的鼻息似有若无的打在我脸上,两只眼不带任何情绪地注视着我,用尽所有目光,没有遗漏丝毫,两只瞳孔恍若宇宙深处的黑洞,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
一只手撩开我耳畔的发丝。
“今天过大年,你该在家里吃团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