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歌一窒。

她没想到如此让人绝望的事情在这个中年女子口中,竟是如此稀松平常,仿佛说除了你还有谁在喝粥一样。

“你懂什么?”朱歌正好一腔的愤怒,“事情又不发生在你身上,说什么风凉话!”

“哈,你以为这种事情就你一个人遇到?”中年女子声音在冷笑,脸上神色却不变,“青楼女子,有几个不是因为薄命才进来的?更别说偌大乾坤,比你惨的大有人在。”

“不,你胡说!谁还比我更惨?”朱歌根本不相信。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惨到想自杀了。

“呵。”那中年女子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缺胳膊断腿、聋哑残缺,甚至感染恶疮顽疾,哪一样不比你惨?你惨什么,只是少了个贱男人,自己身体发肤却俱全,惨什么?你要知道,他本就不是你的一部分,缘来则来,缘去则去。”

“不!”朱歌撕心裂肺。一想到沈空眠“缘去则去”,再不属于自己,便觉得心被人抽去了一般。

“本来就是事实。”中年女人的声音依旧冷漠。

“不!不要!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呜……”朱歌泣不成声。

不要哪样?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让我遭遇这些……

我想回去。想回到以前,有相公的爱,有自己的家。不是像现在这样……

朱歌哭得很用力,却被堵在胸口的浓重悲伤哽咽得不成声,就像野兽的呜咽,听来让人痛彻心扉。

“幼稚。”中年女人吐出这两字后,拂袖而去。

出得门来,她径直走到廊头最华丽的一间卧室,敲门。

“谁?”

“是我,昭……月姨。”中年女子答。

两三秒的沉默后,门里传来声音:“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