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目光颤抖,握住蒲牢捏着她下巴的手。
蒲牢说:“不是情伤的疤,是身为神者不能遵循自身的愿望,被狂妄自大的小屁孩狠狠践踏了尊严的疤。”
“秋宁”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蒲牢无奈地笑,轻轻吻阿絮的额头。
阿絮定定神,目光闪烁,退后几步用手背擦下巴的水珠,嘴里喃喃:“不,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闭上眼摇一下头,“我也是小屁孩,我也很任性,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总是给你惹麻烦,我”
蒲牢竖起食指点住她的唇,“这样不好吗?”
阿絮深吸一气,自嘲地笑:“怎么会好?这样的我怎么会好”
蒲牢说:“你觉得自己不好吗?”
阿絮沉默些许,低下头表示默认。
蒲牢指尖点着她的脸颊,问:“那你觉得怎样才是‘好’呢?”
阿絮想了想,说:“你就很好。有本事,懂得很多,还很温柔。”
蒲牢略微偏头,“有本事,懂得多,很温柔的人很多,以你的标准来说,比我好的大有人在,以后你遇见了,就要抛下我吗?”
“不可能!”阿絮抓紧她,“我不会!”
蒲牢说:“那你为什么要执着于好不好呢?”
阿絮答不上话,可心底却相当不安。那是什么让她如此忐忑?相形见绌的局促?担忧无力守护的恐惧?还是只是自己那点可悲的自尊,连在爱人面前也无法放下,非要争出个高低来好像只有比她更强才能抬得起头似的。但那份“强”是要怎样去定义呢?
阿絮不知道,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怎的,越长大,她的心思越糊涂。明明喜欢一个人去喜欢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纠缠进去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