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永远都这么坚强。
就在我以为她还是那么坚硬如铁牢不可破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死死地抱住了我。即使隔着一身戎装,我还是感觉到了她泪落在我肩头的温度。
我垂在身侧的手绷地紧紧的,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会想要回抱住她。
我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但我向来不懂她,就像现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哭。
是在为我而难过吗?
是么。
“哭什么呢”半晌,我轻声道,“该高兴才是。”
她抱着我的手又紧上了许多,却是沉默着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从苦笑里生生地挤出了高兴,就像我自己说的那样:该高兴才对。
我终于见到了她,也终于失去了她。
“欣然你过得好吗?”我如同梦呓般道,“你要过得很好才是”
这样才不枉我用了六年的光阴去放下,去遗忘,逼自己去习惯,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没有慕容白的生活。
“不好”她抱着我,在我肩头落泪,“很想你”
我怔了一下,我实在难以去想象慕容白这样的女人,会说出这般直白的话来。以往的那么些年,我苦苦等候、渴望也没能得她一句想念我的话。而今她对我说,说她很想我时,我竟可耻地笑了。
我在嘲笑。
原来世人真的是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连慕容白也不例外。
我曾问她爱过我吗?她说她不会爱上我那么现下她说她想我了,是不是,又在骗我呢?那么无情无义,多次将我逼到绝路上的王,又怎么会,懂得珍惜呢。
大概只是不甘吧,不甘那个曾站在她背后,以她马首是瞻的人现下竟离开了她。
不甘而愤怒,——那是占有欲在作怪。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一刻里我才清楚明了地感觉到了我与慕容白之间的信任是有多欠缺,也许我们一直就欠缺着,但那时的我太开朗太乐观,太会给自己催眠了。
我给自己亲手编织了一个与慕容白白头到老的美梦,却被现实所惊醒。
我该信她的,毕竟我还爱她。
我该不信她的,毕竟我还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