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口血来,垂下目光,哑声道:
“闭闭嘴。”
“闭嘴?不,你想听的。”他继续道,“过后朝臣便以你无子嗣为由,要求她兴后宫。她是不是应的很快啊?当然会快,那七名公子可是她精挑细选后才准入的宫。那七个人身后的家族,你比得过谁?”
“当然,你也不是全无用处。她不是还安排了一场暗杀给你么?你虽躺了几月,不过因此她却将朝政牢牢地攥在了手心,她便可以权倾大秦了。后来与陈和亲,生下慕容无,可都是靠你这个情深意重的王君陛下才能做到如此顺利。你就像条她养在身边的狗,她给你根骨头,你就巴巴地冲上前去为她扫平一切阻碍,她爱你?——真是可笑。鬼谷纵横,鬼谷山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一个天真的东西?怎么,难以接受?”
我嘴角滴落的血晕开在清澈的水面上,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我视线有些模糊,看着轩逸,静静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早已知道,从军近三年,离开那吃人的王宫,还有什么,我没查到?我不回去,也没想过回去,不过是心寒。可当轩逸说出全部事情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是没有强大到能够风轻云淡地说声“没关系”,我仍然在意。我知道慕容白对我做的事,但我却我并未细查原来,数出来,竟有这么多。
细细想来,好像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忆,都沾着阴谋的血呢。
“都知道?”他看着我,“都接受了?——哪怕,她杀了苏域?”
我咬了下舌尖,疼痛感让我清醒了不少,我淡淡地笑了笑:
“你废话真的很多。”
“呵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站起身,提起灯,对我道,“选了负天下,那你就别后悔。这池的药水,不出月余,你便是我言听计从的药人了。”
“我如何才信,你确不会伤她?”我哑着声音,发尖上滴下水。
“我轩逸,从不食言。”他淡声道,“你成为药人那一日,便是谢长君的死期。如此,你可信?”
“谢长君他是你的人?”
“市井小民,若不是他长得像你王上的旧情人,他也配为我所用?”
“呵轩逸。”我眉目淡然,“你真的,太自信了。”
他看了我片刻,然后转身上了楼梯,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