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以为如何?”
甘罗看完折子点点头,双手奉回,对慕容白施了一礼,道:
“敬将军如此骁勇善战,此乃我大秦之福。假以时日,秦定当大胜楚国。”
“假以时日”慕容白沉默了一下,又道,“两国开战,秦国国库粮草充足,全是丞相之功也。孤在此谢过爱卿了。”
“王上万万不可。”甘罗作揖道,“微臣只是尽职责罢,若王上要论功,当属王君陛下。”
慕容白沉默着不说话。她心里明白,若不是三年多前那人以强势地手段变法,血洗冗员恐今日秦与楚开战,怕是国库空虚最开始时她便知道那人有才干,那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样既让她心里隐约有些羡慕又让作为君王的她忍不住去利用她,利用她去做她不能做的事。后来与那人相处久了,她渐渐喜欢上了那人,但又要克制住自己。她身上肩负整个国家的兴亡,她没办法痛痛快快地喜欢上一个人。等她好不容易迈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决定了与那人私守终身时偏偏又冒出个和亲的事来她心里有些烦躁,向来果断地她现下却在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她想起那日在见到谢长君后,她独自一人去了慕容文的坟前。在那一片荒郊野外里,埋着慕容文尸首的土堆孤零零地在那里,连个碑都没有。那时十五岁的她亲手将慕容文埋在那里,她记得慕容文曾对她说过的话,他说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欣然能君临天下,做一名好君王。
十四岁的她听了这话,笑弯了眉,问:
“除过这个呢?”
慕容文红了整张脸,小声道:
“除过这个那那就是希望欣然能嫁给我。”
她应声:
“若是阿文一直都在,那我便嫁于你。”
而当她站在慕容文的坟前想起那些少时的说过的话时,她忽然便觉得眼睛进了些沙子。她拿起了酒壶,饮了一口,然后席地而坐,与慕容文并着,就像少时他们并肩坐着眺望远方时那样。
她骗自己还是那样,却又知道早已沧海桑田。
她轻声道:
“阿文,今日我见着了一个与你很像的人我以为你回来了。”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