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施针的日子,邳森七针扎下去后我没憋住,一嗓子嚎了出来。惹得外头守着的小桃子破口大骂:
“你这死断袖!邳御医是在救你的命!你嚎什么嚎?!你能不能拿出点你的男子气概来?!”
邳森低声笑了起来,我蒙着眼看不见他,只知道他在笑。因室内只有我与他两人,便自在些不用装斯文,于是我咬牙道:
“你笑甚?”
“笑你没个男子气概。”
我啐了他一口,低声咒骂道:
“我一女子要什么男子气概?”
“哦——你也知晓你是女子。”邳森又扎了一针,疼得我冷汗直冒,他又接口道,“少惹事。”
我心思敏捷,听他这话便知道朝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话兜了一圈,改口道:
“我能惹什么事。”
他一边施针一边嘱咐我道:
“这几日你切莫离宫。”
我蒙着眼,问道他:
“现下何日?”
“八月十七。”
我想了下,六月中旬时我遭人下毒,昏睡月余。睡来后每日养病排毒,慕容白每日闲时都在长生殿陪着我,风平浪静。所以说若朝中真有什么大事发生,应当是算不到我头上来才是。但邳森却又这般嘱咐我,不得不让我感到奇怪。
“还要施针几次?”我问道。
“己有六回,三七为疗——还有一回。”邳森道。
我点点头,又指了指眼睛上蒙着的药布,嫌弃道:
“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取了?”
邳森收针整理药箱道:
“施针完后,方可取。但切勿燥火攻心。”
我不以为然:
“我性子温和着呢。”
“最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