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会?”孙翛翛揪了一截儿草捻在指尖,挑眉疑道:“说了些什么?我可错过了些什么要事?”
旁脉的师姐摆了摆手:“说是要事,却又都在大家意料之中,算不得什么突如其来。无非就是大师姐要行代谷主之职,从今儿开始要代替谷主,同大师兄和小师姐一并督导我们谷中门内门外全部弟子研习医道了。”
“不过大师姐这次万叶坛集会好像是先斩后奏。到了一半陈前辈赶过来的时候,好像明明是想要斥责反驳的,但又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脸色当真是臭得要吓死人呢!陈老前辈向来看大师姐不对眼,我们在下面,几次都以为陈老前辈要冲上去把大师姐赶走呢。好在最后还是没有什么事发生。”
“光是督导?”孙翛翛对容决谷的许多内事还是一知半解,不由得疑惑道:“听起来并无不可,为何陈前辈要摆如此脸色?”
“翛翛啊,”旁脉师姐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眼孙翛翛:“什么叫‘光是’督导?”
“——督导的意思,是全程负责谷内谷外所有弟子的各方面行为。上到门内门外全部弟子的基础医道研习、各家各脉医术专攻的进度,下到全谷中人的衣食起居配置,再往外还有谷内与九州四海各大派的联络、理清各处发生有关医道的新动向……不论大小,这些都是督导的职责呢!”
“啊。好像很繁杂啊。”孙翛翛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拢了栊手中的一堆画卷:“我还是一门心思关心我和师父的工作就好。”
“从前督导谷中弟子的这份工,都是由几家老前辈分工完成的,前些日子只由了大师兄一个人来做,谷中还乱了一段时间呢。”旁脉师姐面色带了些嫌弃:“哎,好在大师姐同小师姐都回来了,怎么看,她们两个都要比龟毛大师兄靠谱太多。”
“不过,今天这还当真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师姐不戴幕离或者面纱的样子呢!想必许多门外弟子甚至都是第一次见到大师姐。”旁脉师姐双手十指交扣,面色一派憧憬:“大师姐果然是天人之姿,传言诚不欺我。”
孙翛翛倒是对这一点并不好奇。亓徵歌的模样在与她相处的那些时日里,对她而言早就不是了什么新鲜事。
但孙翛翛不惊讶,却不代表向来难以见到谷中二位师姐真容的弟子们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