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莲稚虽然确实好学又聪颖,凡事一旦上心总能做到八分妙,但这也只是对陆莲稚自己所喜爱的、趣味足的事,一如剑道一如她。
但亓徵歌可以想象,若是让陆莲稚一动不动端坐在桌前练字,那就是另一番境况了。
杉迟雪也笑:“你?练字?”
陆莲稚被笑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轻哼一声,却也不反驳。
汴京多风流,民风也旷达,来逛庙会的有许多年少儿郎和妙龄闺秀,眼下这些慵懒少年人都三两为伴姗姗而来,欲要趁大好春日走一趟庙会,而后便去寺后街巷寻欢作乐,终日快哉。
汴京的少年人最是纨绔,行事也浮华讲究排场,于是各处入眼便都是欢歌载道,春衫缭乱,好不奢靡。
陆莲稚啧啧摇头,胳膊肘捅杉迟雪:“你可别跟他们混一块儿,看看那小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跟人颐指气使的,啧。浑身难受。”
杉迟雪目光扫过那人,“哦”了一声:“哎,那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王家公子嘛。汴京里不是所有儿郎都他这般讨厌的,你可不要误解了,我也很不喜欢他。”
二人达成共识,经过那王家郎君身边时皆目不斜视冷哼了一声,一前一后,神态一致,令亓徵歌忍不住失笑。
行走谈笑间三人便又到了佛殿后资圣门前,门阁上仍旧是五百尊气势庄严的金铜罗汉,只不过在喧闹声中,那些原本姿态慑人的罗汉也显得有了几分无奈,威压气势变得弱了几分。
殿后都是些贩售书籍图画的铺子,或者是些卸任回家的官员留下来的小玩意儿、各路方来上任的官员所携土产,都是些挺有文墨气的东西。
其间还不乏有些手作的香药小囊一类,绣工倒是十分精致,药香馥郁,入手也十分柔软,让陆莲稚很容易便联想到了亓徵歌。她拿起一个就不愿放下了,想要。
亓徵歌也拿起一个,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放下后轻声道:“这香料用得不甚好,你若想要这个,回头我给你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