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陆莲稚闻言便立刻皱了皱鼻子,神色颇有几分孩子气地抱怨道:“这么早?”
杉迟雪笑骂:“你以为相国寺是我家开的?我家离那里本来也不近,若还不早些时候去,你是想去看人山呢,还是想去看人海?”
话倒是在理。亓徵歌安抚地捏了捏陆莲稚指尖:“今日这便赶紧歇息,总睡得够。或者你实在不愿的话,我们不去了?”
陆莲稚心下自然是十分不舍,赶忙回道:“那不行。我起便是。”
杉迟雪登时便笑:“就知道你,永远这么贪玩。”
“既要早起,那我便不叨扰了,你俩便赶紧歇息罢。”杉迟雪笑完便将二人推入房中,转身道:“明日的事情你们都不必操心,我自会安排妥当,好好歇息便是。”
陆莲稚笑眯眯倚在门边朝她挥手:“还是阿迟好。”
杉迟雪走远了,听见这一句还不忘回头打趣:“担不起担不起,还是你最好!”
二人距离越来越远,声音却越来越大,仿佛距离根本碍不着调笑。亓徵歌无奈地摇摇头,回房将外袍褪了下来。
一番笑闹后,陆莲稚又在门边靠了片刻,看着华灯天色出了半晌神,才缓缓掩上门步入室内。
亓徵歌正在沐浴,雪青色的簇新春衫叠齐整了放在床边,这几日里陆莲稚强烈要求戴上的一对耳珰也摘了下来,放在衣衫上。
陆莲稚伸出指尖蹭了蹭那衣料,眼神一转,起身窸窸窣窣也脱去了外袍。
那方亓徵歌正蜷在浴桶内微微阖眼想着心事,就听见陆莲稚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亓徵歌眼睛也不睁,抱着膝盖,身子又没入水下几分,柔软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她抿抿唇,轻轻说了一句:“陆莲稚,一声不出你是要做贼吗?我没让你进来,出去。”
陆莲稚权当做没听见,仍旧窸窸窣窣脱了里衣,一阵响动后划开水面,同亓徵歌面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