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外面,还有小马呢。”陆莲稚指了指窗外嗖嗖跑过之物,也不动,只笑眯眯对亓徵歌道。
“外头是我们家养马场。”柜里头数钱串儿的一个姑娘闻言,头也不抬回道:“脚力都是一等一的好,送信拉人都不在话下,二位若是有意,我可带着去挑看。”
陆莲稚看着远处宛如野马一般精力十足、跑跳不止的各色高马,若有所思应了一声:“好。”
说完她便松开了抓着窗栏的手,拍了拍指尖上的灰垢,同亓徵歌往里走了进去。
“这种客店很贵的罢?”陆莲稚心悸地看着亓徵歌推开了廊中高门,房内摆设十分敞亮精致,桌上明明亮得堪可鉴人。
“我倒还真是很少住这种店家。”陆莲稚放下手中物什,笑意盈盈。她推开窗,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在亓徵歌眼里就是只差一步就要掉出去。尽管是这样,陆莲稚隐约在窗外风中发飘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了进来“日头快下去了,已经傍晚,你饿不饿?”
窗外是一片金芒铺地,天色一派清浅,混着些微尚算清浅的黛色,一层层过渡到地平线上,渡为金赤之色。
陆莲稚心情一片大好清明,此间种种并上来日重重,一时仿佛潮汐漫过珊瑚之礁,斑斓又透润。
她到底少年心性不定,一旦愉悦便是一派难以压抑的跳脱,连带着动作都大开大合起来。
陆莲稚也不等亓徵歌回答究竟饿是不饿,便笑眯眯缩回身来,一阵风般出了房门:“想你也饿了,你先坐会儿,我去找店家要些吃食来……”
后边几个字已经听不大清了,亓徵歌看着陆莲稚一阵风般出去时未带合而大敞的房门,先时惊异于陆莲稚动作之快,随后便笑着摇了摇头:“这人……”
她放下手中摊开的小包裹,起身走至门前将门合上,看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