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侧脸看了一眼曲闻竹,曲闻竹正兴趣盎然看着她笑。
“没有!”崇明忽然背后一阵发凉,别过脸不去看她:“我同她又不是朋友!她走不走干我何事!?”
“那就奇了,”陆莲稚有些气,又好笑道,“不是朋友,你这样着急来送别做什么?还抓着我怪我不告诉你她要走?你同她横竖也不熟稔。”
崇明反应了片刻,松开陆莲稚衣襟:“你不同亓姐姐一道走?”
“我当然同她一道了。”陆莲稚看傻子似的看着崇明:“我们要继续游方,一路南下,去南边巴陵。”
说完,她笑嘻嘻看了亓徵歌一眼:“就我们两个。”
崇明噎了一下,仿佛悟了什么,心下一跳一跳:“——今日要走的不是你们,是这个庸医?”
先前曲闻竹看崇明的脸色,早就猜出来她闹了个什么乌龙,听到此处,她不由得轻笑两声:“怎么,小郡主舍不得?”
“呸!”崇明朝曲闻竹啐了一口:“你是哪位?我同你熟么?”
曲闻竹见崇明面色真是十分恼羞成怒,知道这心大的小姑娘是当真不知道昨晚她遭了自己毒手,不由得感到万分好笑,抬袖吃吃笑了几声。
笑闹间,曲闻竹看见亓元解远远从府门内走了出来,正同时缜道着别。
她敛了笑意,再度抓住了亓徵歌的手,眼神中含上了几丝坚定。
“师姐,世事多艰,再见不知何日。”她声音没有了方才的轻快调笑,染上了肃然意味:“我总是会等你回去的,再见之日,你可要万事无恙。”
亓徵歌点点头,拍了拍她手背,温声道:“你也是,不要太潜心医道,多在谷中走走,多交些朋友。”
曲闻竹笑了笑,抬眼看向陆莲稚:“至于你——小可怜儿,我会同谷主说好话的,放心,我最擅磨人耳根,定让谷主他……不认也认。”
说完,曲闻竹还朝陆莲稚眨了眨眼。
陆莲稚面露快色,清沉地笑了几声,朝曲闻竹颇感激地作了个揖:“多谢姐姐,姐姐若是有什么需要莲稚的,以后只需开口,莲稚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