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徵歌听她云淡风轻便说出了“偷端”二字,一时颇有些哭笑不得:“人家备来做晚膳的汤水,你也偷来喝?陆莲稚,你是贼还是客?就是同人家要一声,还能不给你?”
陆莲稚嘻嘻笑道:“那个伙夫看起来不面善,我不愿同他说话,且我就端了一碗,他定发现不了。”
亓徵歌微微摇头,轻声又教训了她了几句,陆莲稚都一一听着应下,顺而颔首,绝不反驳。
曲闻竹听了这么久,到这里终于一股酸味与烦躁上心,面上再也挂不住,但到底一时又疲于嘲讽,便只“啧”了一声:“二位慢聊,失陪。”
说完她竟就当真未多话一句,拂袖便转身离去。
陆莲稚看着曲闻竹纤雅的背影,问道:“你师妹是不是不高兴?”
亓徵歌微微叹息,反握住陆莲稚手:“她察觉你我之事,一直想问又碍着面子不肯问我,你这样嘘寒问暖,她一定是……”
“吃醋?”陆莲稚没头没脑蹦出一词:“她是不是喜欢你?”
亓徵歌“呵”地笑了一声,眼神颇有些危险,又含裹着些许捉弄人的促狭,飞快将微凉的手伸进陆莲稚胸襟中,贴着她炙热的肌肤反问道:“你觉得呢?”
陆莲稚被这温度激冷得一颤,却还是没有躲开,反而顺势便将亓徵歌抱进了怀里,哄道:“谁不喜欢你,所有人都喜欢你都是该的。但是,我最喜欢你……这谁都不能抢。”
她眉眼弯弯,绯红的衣裙将她面色衬得风情十足,偏生声调又带着少年飞扬的意味,两相糅杂,当真令人欲罢不能。
亓徵歌也禁不住微微笑了笑,便在这冬至之际的阴霾之中伸手回抱住了她,如同抱住了一轮赤日,灼灼又明妩。
冬月初二,万事俱备。
是日天色微阴,光穿浓云,倒是十分明亮。晚间更是无云无月,星稀风烈。
曲闻竹同亓徵歌很早便入了清平房中,攻毒之事,定于亥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