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同朝中一般,礼佛之人多。”陆莲稚见亓徵歌始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不由得抬起手指给了她看:“此地为港口,虽不比朝中繁盛,但也学了八成样貌,歌舞乐器都是朝中传来的。”
“这里到底是街肆,佛乐歌舞并不全然是为了引渡众生,”陆莲稚带着亓徵歌向那歌舞声源走去,“也是为了赚钱。”
随着二人渐渐靠近,鼓乐叮啷之声也随之变得震耳欲聋。亓徵歌抬眼看去,只见两人高的一面巨鼓之上,数个环佩琮琮、薄纱覆面不见样貌的女子正在起鼓面舞。四周吹拉弹拨,唱梵吟经,热闹非凡。
边上更有个穿着佛衣的秃头僧人,端着只漂亮雕花漆碗,向投钱之人念念祝词。
这分明正是卖艺,场面有几分恢弘在其中。亓徵歌并未见过很多这般场面,一时难免觉得新鲜,便同陆莲稚站在那鼓下的人群中看了起来。
灯火掩映之下,夜风微微拂起亓徵歌轻薄的面纱,陆莲稚眼梢扫过,心神皆为之飞扬沉迷。
二人看了一会儿,那掌钵的僧人走到了近旁,亓徵歌见状便拿出了怀中陆莲稚的钱袋,投了些进去。四下鼓乐过于震耳,银钱入碗的那叮啷一声,或许只有僧人自己听得见。
亓徵歌看了这么久,终于也觉得乏了,揉了揉耳朵,拉着陆莲稚向一旁走去。
崇明同卫况已经不见了踪影,陆莲稚也不急:“找不到她俩也绝不会死,倒是怕她俩把人家弄死。”
亓徵歌沉默了片刻,转念一想确实如此,于是也将这语言不通的二人抛在了脑后。
她同陆莲稚沿着街巷走了半晌,灯火渐渐暗去,到了一处有些黑漆漆的桥边。亓徵歌在桥边顿了顿,忽然从怀中取出了贴身带着的那块金卵玉。
那玉陆莲稚仅仅见过两次,今日恍然又见,不由得更加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玉真好看。”陆莲稚看着那剔透通润、莹莹流光的颜色,坦诚道:“也就它配你了,旁的玉都配不上。”
亓徵歌正指尖挑理着那玉上的璎珞和细绳,闻言不由得噗嗤一笑。
“它不配你?”待到她理顺了那细绳,才抬眸看向陆莲稚,含笑间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