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打人不打脸么?亓徵歌在这边只看到两个人出手总是直取面门,不由心下纳闷,暗自想道。
虽说切磋不过点到为止,但若当真失手打上一拳,不死恐怕也要破相。
思索间,陆莲稚已同卫况过了数十招,形式彻底转变,陆莲稚仿佛已看透了卫况的招式,出手快如疾风间招招攻其要害。
反观卫况,却完全摸不清陆莲稚的路数,只知道是多家手法融为了一体,令人无从预判,好不头痛。
于是第四十三招过,尘埃落定。
陆莲稚破开了卫况的防守,从中猛进,拳风拂过卫况脖颈,疾停在了她下颌边。
彼此都知道,若这一拳打实,卫况或许便早已飞了出去。
陆莲稚长舒一口气,直起了身子,向卫况微微鞠了一躬:“多谢况姐姐手下留情。”
此话不假,卫况并未全力攻她,这从她并未暴突的腕间青筋与平稳的气息便可窥见一二。但卫况也心知肚明,即使使出全力也并无大用。
对付陆莲稚,仅凭阳刚功法,并无用处。
二人交流了一番,互相指点,渐渐都对彼此心生出了些微敬意。
卫况拍了拍陆莲稚肩膀,教了她些练习力道的偏门方法,什么水中演武、瀑底扛力,皆是些奇奇怪怪的、陆莲稚先前并未有所耳闻的路子。
交流片刻,卫况便回了船舱找崇明去了。
陆莲稚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松下来,忽然各处疼痛传上,令她不由忽然靠倒在了一旁船柱上,有气无力朝那边一派闲适的亓徵歌唤道:“……心肝儿,宝贝儿,好姐姐,快来看看我死了没有……”
亓徵歌乍一听这称呼,才眯了眯眼打算训人,但定睛一看,陆莲稚额间皆是豆大的汗珠,神色更是凄苦,不由得也担心起来,顾不上想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