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却也还算干净。这便是陆莲稚对这间屋子的印象,还不错。她将两匹马拴在了门外树上,正喜滋滋地想要进去探看一番,回头却见亓徵歌神色颇有几分难以形容地打量着眼前屋子。
“怎么了?”陆莲稚看她迟迟没有动作,不禁问道。
亓徵歌压下心中一丝不适,神色淡淡答道:“……没有。”
总不能说是娇生惯养惯了,嫌此地过于简陋罢。想着,亓徵歌咬了咬牙,便也走了进去。出来游方一年了,却总还是有些时候难以习惯,不过她看陆莲稚的样子,却竟像是丝毫不适也没有,甚至还带着几分欢喜。
她瞟了一眼陆莲稚,果然面色含笑,眼里还星星点点闪着探究的光色。
总该像她一样洒脱自如,便好了。亓徵歌想着,眼底忍不住也漾开了一丝柔软,打量起四周来。
她边看边将手中物什与背上药筐皆放在了屋内小桌上,惊然发觉这屋里竟只有一张床榻,床边还有个草堆。想必是上山采药时,大夫睡床,药童卧地。
亓徵歌看着这格局,沉默了片刻。自己睡草堆是不可能的,但让陆莲稚睡草堆,她也做不到,一起睡又更是教人为难。
正想着,陆莲稚已将手中东西向草堆上一丢,极为自觉地坐了下来。
陆莲稚哪儿能不知道亓徵歌的心思,自小娇生惯养的容决谷千金,恐怕连这等场面都很少见,别说是睡草堆,就是让她睡这张床,恐怕都是勉强。
亓徵歌见此,一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下到底还是埋下了想法。
屋内还算干净,二人稍稍拾掇了一番便又背起药筐出了去。眼下正是午后,光线充足、山路好走,亓徵歌心情甚佳,一路脚步也十分轻快。
眼下时节正是秋冬交替之际,可采的药材多为根茎或果实种子一类,亓徵歌手中拿着柄小铲子,神情很有几分兴致勃勃地四下铲弄着,陆莲稚也看不懂,只有样学样地跟着在地上刨,时不时将刨出来的东西拿给亓徵歌看,却也还十有八|九都是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