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医生。”顾寄欢语气淡淡的,扬声道,“担架,这个抬走,骨折加外伤,随时注意出血。”
她没有多看陆时年一眼,然后就冲到了下个伤者的身边,熟练地撕开伤者的衣服,开始外伤处理。
陆时年没了办法,只能撑着伞跟在顾寄欢身后,尽力帮顾寄欢遮住头上的雨水,一直到最后一个伤者也被送走。
今天的事注定要上大新闻,马清是彻底保不住了,根本不要说保住职位,说不准还要进去吃几年牢饭。
顾寄欢回到车里的时候,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深夜的天气,这样的冷雨,恨不得在人的头发梢上结冰,陆时年把空调开到最大,只觉得顾寄欢身上还是冷透了。
她身上穿着顾寄欢的羽绒服,外面淋湿了,脱掉里面还是干燥的,但是顾寄欢连一件外套都没有穿,从头到脚都是湿透的。
中途陆时年已经把羽绒服脱下来给顾寄欢,可顾寄欢并没有穿,只是忙不停地走来走去救治伤者。
陆时年的外套还在车里,倒还是干的,陆时年忙不迭地用外套裹住顾寄欢,却觉得顾寄欢还在轻轻发抖,连声道:“钟哥,快些赶回去,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
“寄欢,怎么样?”陆时年的语气里有些着急,可现在除了把空调开大些,紧紧抱住顾寄欢,她什么都做不了。
顾寄欢没有说话,她睫羽轻轻垂着,面色有些白,不知在想什么,她一句话不说。
陆时年已经完全被吓坏了:“你说句话好不好?冷不冷?我们快些回去,回去就不冷了啊。”
说到最后,陆时年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她实在是忍不住心疼,她知道所谓的医生救死扶伤的天职,她没法去怪顾寄欢,只是忍不住心疼。
“陆时年,那个工头,我见过。”顾寄欢冷得打颤,声音也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