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梅听得背脊发冷。良久,她拿起面前的杯盏。
离开的时候,女人找出一袋东西让她们带走,里面是各式消毒用具,药品,医用口罩……
见到这些,吉霄想起今天出门时刷到的新闻:武汉卫健委宣布,确诊41例,出院2例,重症7例……
“老谭公司最近一直关注医疗板块。对这些动态,资本向来敏感。”江玲梅跟她们说,“总觉得这次的流感没那么简单……这些你们先拿去囤着,不够又找我。”
……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一个变化。
大寒当日,吉霄被派往她最熟悉的西部区。叶家军的离开让这里运转失衡,要她来稳定军心。
新春将至,原本想忙完这周就尽快回家,然而到达不出三天,武汉封城——
这一次疫情来势汹涌。
烟雨高层紧急连线,连大小叶也自愿加入,分析当下状况及应对方式,该去哪里采购相关物资,又该通过哪条途径捐赠。何处是危,何处是机……
吉霄的差也因此出得更久,从原本的支援,变成组织疫情期间的各项工作,就这么度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春节。
可是,即使到了那个时候,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她也全无意识。总以为再过几日风波过去,她就能安然回到宁城,完全未想到在她眼前爆发的无常不是以‘日’来定论,而需以“年”计算——
一开始失常的,是她为方知雨订下的项链被告知无法如期拿到。原本是想当作情人节礼物,现在却因为疫情拖延。
然后是彻底阻留在西南:二月初,吉霄暂住的小区有病例侵入,宣布隔离。
这期间,吉霄什么嗜好都戒断:咖啡,可乐,香烟,美食……曾经觉得唾手可得、并无珍奇之处的日常,现在看来全是受时运庇护。就连想跟至亲相聚,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