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吉霄说,“可我当时就在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啊:星体的距离一旦小于洛希极限,随着靠近,两者间较小的那个会被较大的撕裂,变成它的星环。”
洛希努力维持住淡漠:“所以呢?你凭什么认为我是较小的那个?他比我老,比我丑。想抛弃他,我随时都做得到!”
“但你着迷于他的资本和资历,”吉霄一针见血,“他用物质、经验以及通过这些换来的智慧来瓦解你。更关键的是,你重视爱,但爱在他眼中跟真空没区别。不然他不会连最基本的专一都做不到。”
洛希明显动摇了,嘴上却还是说:“你果然不懂什么是自由。”
“是啊,我不懂,”吉霄说,“所以我从不追求某个词语,某种主义。我只信直觉,饥饿的直觉。爱让人占有,让人获得,让人成长,但同时也需要人消磨一部分自我;我愿意为一个人付出几分,她又是否愿意为我做同样的付出?只有双方都愿意,才有前提谈爱情,不然只是肉体关系。”
吉霄说完就走,洛希仍打算做最后的自卫,朝她喊:“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还不是为了小叶跳楼?”
吉霄连头都没回。
回到座位,人又少了几个。方知雨还在,坐在那神情恍惚地听人聊天。或许是因为喝醉了,眼眸中融着些不自知的妩媚。
吉霄看着她。
方知雨就像一支玻璃杯,装上酒精就会变红。这事情她很多年前无从知道,因为那时她们还不能喝酒。
那时她只觉得她像年糕,又香甜软糯,又最能抚慰饥肠。在草地上看着她,想抚她发丝;到寰宇酒店时,想要更多。
那晚她们在方丽春母女房间。方知雨把妈妈的口红掏出来,先拿吉然试手给他画了烈焰红唇,然后对着镜子自己画,还抿抿唇问她:
“我好看吗?”
她能说什么。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