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妈妈怎么会找上门来?还偏挑今天。
一想到先前的一切不知被这女人听去多少,吉小红心中就别扭得很。
但她内心的疙瘩很快消除,因为接下来,方丽春礼貌和气地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提议。
女人说,最近吉霄一直抽周六给她家孩子补数学。效果挺好的,她家那小姑娘像突然开了窍,以前叫苦不迭的奥数题现在居然都会做了。离择校考试还有段时间,想给她抓点紧。不知道能不能请吉霄每周来家三次,平日里来一天,周末两天都来,给小姑娘有偿讲奥数。她也知道这提议有点冒昧,怕耽误吉霄学习。
又说之前吉霄帮忙辅导作业那些日子,她家小姑娘也已经把天数列出来了,会补费用。至于牛奶,是她的心意。感谢一直以来即使是无偿,吉霄也愿意来教她家小朋友学数学。
她当时听完这提议是什么感触?觉得天上掉馅饼。但是随后,心就扭曲了。
没搬回老工业区时,活在地狱里。有时急用钱,她一次收费竟比不上小侄女给人讲两小时数学。
钱这东西,真是冻到入骨的衡量工具。她这具肉身,小侄女的肉身,和面前这贵气女人的肉身。如何换算。
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毋宁说希望吉霄每天都去。但她好歹知道她们姑侄的界限,说,这事她做不了主,得看本人意思。
当晚放学,“本人”就从她那听说了。常年沉郁的少女双眼居然一下明亮起来,终于有了点她这年龄该有的神采:
“真的吗?”吉霄不信,“还说要给我钱?一周三次?!”
“嗯。”
一看就知道开心,却还要装深沉。小心地问她小姑觉得呢。她晚上去给人补习,店里忙得过来吗?
忙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