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悄然地看着她,研究她。眼见她摔个跤都能炸出些拥趸,追着她扶。直至彻底看不见吉霄的身影,才意犹未尽收回目光。出神地给自己倒酒。
然而这第五杯酒还没喝上,手先拿滑——
红酒撒了一身,玻璃杯也摔碎。
“没事吧?”惊讶之后,大家关心。
方知雨木知木觉地摇头,一脸司空见惯、逆来顺受的样子,躬身捡碎玻璃。
众人还来不及阻止,她的手指先被划出一道鲜红的伤口,滴下的血和地上的红酒混一起。
“呀,流血了!”
“别捡了别捡了!”
“先用纸巾包一包,诶,谁去问问哪有碘酒?”
同事们七嘴八舌,方知雨却让大家别在意。拿起外套温吞吞起身,说她回房间处理一下就好。
走的时候,指尖的血还在滴。有人看得担心,有人则是摇头,直接说出口——
“呆头呆脑。”
酒店选在宁城市郊,两天一夜。下午入住,晚上宴会。一边吃席,一边听老总讲年报、画大饼,之后就是部门节目,穿插着表彰、抽奖、小游戏……
至于明天,高层会留下开会。她们这些员工则可以自行安排,或者在附近逛逛,或者泡泡温泉。反正十一点半集合,乘大巴去露天烧烤,吃完就回程。
行程紧凑,加上只过一晚,方知雨便没想过带换洗的冬衣。
因此今天晚上,她必须把沾上酒渍的毛衣洗干净、吹干,这样明天才有的穿。
然而等她回房间,却发现这里只有沐浴露、洗发水。打电话问酒店,酒店说他们不单独提供洗衣用品,不过:“顶楼天台有自助洗衣房。”
于是,方知雨继续穿着她那件沾了红酒的旧毛衣,披上外套上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