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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意识到,健康地活下去的唯一法门,是放弃对毛舒萍的全部责任、全部期望。

“你觉得我是个冷酷的人吗?”沈从容望着乔栗子的眼睛。

对方的眼睛那样乌黑那样幽邃,谁望进去谁陷进去。

乔栗子说:“我觉得你非常勇敢。”

第十二章

“所以,她骗我回去,只是为了向不知情的人显示她有左右我的能力而已。那些人我都不熟。”沈从容认真地声明,“和她们坐一起很烦,午饭我都吃不下了。”

乔栗子眨眨眼:“难怪你晚上又要来吃东西。”

“……”沈从容说,“可以这么说吧。”

“可是为什么还不上菜。”乔栗子回头去看墙上镂着古典纹样的褐色挂钟,“老板是种麦子磨面粉去了吗?”

老板正在这时慢悠悠端着托盘来了,一边将青釉金边的陶碗摆上桌,一边说:“小姑娘不要心急,我这都是现做的,讲究的就是新鲜。”

清澈的汤里浮动着浑圆饱满的馄饨,透过雪白薄韧的表皮,里面碧绿或橙黄的馅儿若隐若现。

“花了时间做的就会好吃。”乔栗子说。

老板赞许道:“就是这样的。”

“因为时间长了等着吃的人就变得很饿。”

“……”老板默默走了。过了一会又端来份黄鱼卷,说是送给她们的。

沈从容心情很好地吃着馄饨。对她来说,只要不被乔栗子误会就万事大吉了。以她和玄心悦纯洁得清水都惭愧的关系,仅凭对方团队单方面的努力,想必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她错了。

意识到这一点是在方锦程来客串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