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她家英勇神武的“冰山言”一向都活得像那雷打不动的雕像,怎么还会冲冷水脸呢?
滴溜溜的杏眼一转,瞧到了表层地下掩藏的甜瓜。
“姐,怎么了?”她眉头一抬,声音一捏,摆出一副亲姐妹关切的模样,“大晚上的不洗澡,洗什么冷水脸呀?”
顾佩言关掉水龙头,她此刻已经卸了妆,水珠成汩地顺着光洁平滑的脸颊滑下,有两颗挂在浓密的睫羽,一颗挂在下颌线清晰的下巴,迟迟没有落下,结晶般凝聚在脸上,衬得眼角的泪痣格外鲜红。
“你是故意的。”
她两手撑在水池边,虎口朝前,周遭的空气沉了下去,俨然谈判的架势。
顾恬恬没听懂,“啊?”
顾佩言将话说明:“故意占用三楼的浴室,把施盈盈支到楼上洗澡。”
自从方舒那晚自称“施盈盈”,她们都开始用这个名字称呼她。
这一指责,顾恬恬着实被冤枉了,葡萄般的大眸子一瞪:“我才没有呢!”
她急得脚一跺,“我今天录歌回来晚了,跟盈盈姐洗澡的时间冲突了不行啊?再说了,四楼的浴室又不是你专用的,你能用,我能用,盈盈姐用一下,怎么了?”
她可是施盈盈的头号守护者,发誓不能让她被冷头冷脸的混蛋姐姐欺负。然而,正当她摇旗呐喊,却猛然从顾佩言不自然的表情中,捕捉到那么一丝,窘态。
“哎等等。”顾恬恬看到铁树开花般拉住她,“你这什么表情啊?”
顾佩言敛起眼神,冷冷瞥她一眼,“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