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夕瑀抬头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
她深吸一口气,声色喑哑地叫了声:
“秦自茵。”
坐在对面的人一下子顿住,低下头一言不发。
“秦自茵。”
“姐姐”
明夕瑀又叫了一声,带上了千万般说不上来的情绪,连带着她自己的心都在发颤。
“嗯”
面前的人突然把头埋得更低,整个人缩着肩膀发抖,半晌,终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忍耐到极致的哭噎。
随后,像是沙漠里渴水挣扎的人一般,秦自茵喉咙里都带上血气,断断续续挤出一阵带着哭腔的哽咽。
委屈和绝望这样的情绪,最怕有人心疼。
一有人心疼,再坚强的人也会突然觉得——忍不住了。
于是秦自茵终于爆发了。
在听闻父亲死讯的时候她没有爆发,安抚昏厥的母亲时没有爆发,去警察局做口供时没有爆发,甚至接待秦父救下的学生家长时,也没有一点点迁怒或崩溃。
但今天明夕瑀来了,终于可以有一个怀抱,让自己依靠着痛痛快快哭泣一回了。
明夕瑀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秦自茵的头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