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像所有友情的萌芽和生长一样,明夕瑀渐渐在秦自茵温柔的照拂和宠爱下变回一个平常的皮小孩,发觉对方会几乎无条件地容忍自己之后更是释放了天性,整天“姐姐姐姐”地叫,撒泼卖娇,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秦自茵后头。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情变质成了情愫。

在某个夏日闷热有着蝉鸣的夜晚,明夕瑀和往常一样赖着不走,凭借可怜兮兮的猫猫眼成功留宿,她们躺在一张床上,秦自茵和往常一样侧躺着规规矩矩睡着。

明夕瑀躺在半掌之外,然后似乎是被什么力量裹挟驱使着,她小心翼翼地靠近。

她从她最爱的姐姐那里,偷了一个吻。

明夕瑀看着眼前的秦自茵,对方的眉眼和从前相比多了几分冷艳,周身和眼中的温柔神色却不变。她恍惚回想起自己从那个吻中惊醒的慌乱茫然,第二天几乎是天不亮就狼狈逃离了那个扰乱她心绪的人身边,之后的日子里她渐渐发现自己根本抵挡不住这种陌生的情感生长,只要见到对方,她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的渴念。

于是和任何一个认识到自己对同性产生情感的少年人一样,她最终选择了手足无措地远离。国外的转学手续在明修玦的帮助下办的很快,快得她甚至没和秦自茵有一个体面正式的告别,两人的联系就在大洋的相隔下断了好几年。

明夕瑀缓缓吸一口气,听着快门唰唰的闪动声,对秦自茵露出一个乖巧又漂亮的笑。

既然她花费了数百个日日夜夜将一份感情整理好回来,除非秦自茵亲手将这份感情碾碎了扬灰,否则她绝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畏畏缩缩。

说她自私也好霸道也罢,是秦自茵擅自救一个怪小孩出了笼子,牢笼的钥匙就不能再交给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

樊梨飞快地拍了几十张,却盯着初片皱眉,嘴里不住念叨着“不对,还少了一点东西,再找找,再找找。”

其实现在的初片已经很好,但这两人对镜头的敏锐力和感受力堪称专业,无形中提高了樊梨的要求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