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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握着枪的手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因为反震的缘故还是因为开枪打自己脑袋觉得疼了。

我觉得应该是前者,因为大脑虽然能够替其他组织感受到‘疼痛’,但本身是不具有‘疼痛’的组织。

正在我想着是先止血还是先把子弹取出来的时候,望舒已经像是掏耳朵那样,用手把子弹从脑袋里挖了出来,自然,那又是一手的血,她的语气很平静:“没事的,它自己会好起来的。只是比普通伤口愈合慢一些。”

我看着她,这一刻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望舒一点儿也不着急,她甚至朝我笑了下:“可能你很不愿意相信,但我确实是在那件事之后才知道我就算大脑或者心脏被搅成了一堆碎肉,我也不会死。那其你应该知道人类联盟早年间为了增加人口实行了允许跨物种杂交的政策吧?杂交是保留优秀的性状,其中外貌不属于必须保留的选项,但是我是被保留了人类外貌的……像我们这种‘杂种’,神经细胞以及心肌细胞都可以再生……当然,更重要的是,从那时开始,我发现我的意识似乎已经并不是以我的大脑为基础诞生的了……”

望舒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有些失真,她说的我觉得我都明白,但又不是真的很明白。

“你会感到疼痛吗?”我不假思索地问。

饶是望舒,或许也不会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还问这种问题,她愣了一下,然后发出宛如苦笑般的叹息:“当然感受得到疼痛了,但因为疼痛是可以预料的东西,所以不管怎样也都可以承受。”

“可是我没办法承受。”我又吼了一声,抱住她的同时,我再也止不住我的眼泪:“望舒,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望舒吗?”

因为按照东亚人的习惯,姓前名后的称呼才是正常,同时望舒意味着月之女神。

但望舒应该知道此时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所以她很顺从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