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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者是当时反对殖民宇宙的人?”我问。

“他们认为招致外来入侵的可能很大。”雅各布回答。

我明白那伙人的意思。当然,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在未知的宇宙中,我们遭遇的一切未知生命都可能比我们更先进、更聪明、更好战——至少理论上如此。当你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亦在凝视着你——如果我们的生活已经足够满足安逸,为何要主动去寻找可能会把自己碾为尘土的外星人呢?

不作死就不会死。

以我这种后来者的眼光看待他们,大抵可以称他们一句‘鼠目寸光’,不过以当时人的心态,会有这种想法非常正常。

在进入太空之前,谁知道我们人类会有那么强啊。

但他刚刚提到的以一般的医疗技术,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说以当时的医疗技术,就是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大脑损伤过于严重的话,也不一定能救下来。我不由得心生疑窦:“难道还有不一般的医疗技术吗?”

雅各布看了一眼菲利克斯·纳维利斯后,回答我:“那时候正处于关键时期,本来我们是打算使用克隆技术制作一个傀儡来暂时替代纳维利斯先生,但是即使拥有相同的记忆,当时的克隆人不仅寿命短,也不具有纳维利斯先生本身所拥有的那种魄力,只要是对纳维利斯先生稍有了解,就能分辨出来这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所以我们使用了另外一项技术……”

说到这儿,他顿了会儿,仿佛是有点难为情:“那个时代正是人工智能发展的高峰时期,不少ai因为过于复杂的计算产生了自我意识,虽说是自我意识,其实不过是已输入的各种程序互相进步、改良,给人产生的错觉……”

雅各布这话说的,我一恍神,还以为是望舒在跟我讲话。

“世人第一次注意到机器自我意志的存在,是在巴黎的超级计算机adastra里……这图案看起来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