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没钱!我的钱不能动!”
“那两百万为什么不能动?”
话说完了,对面却没有动静。
边鹿垂眸看了眼手机,边惠芬不知什么时候挂了电话。
她的情绪瞬间有些翻腾,却也只是有一点而已,之前在医院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这会儿再有个感冒咳嗽的,好像已经不会再刺激到她。
是啊,上辈子早就麻木了,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痛,这辈子遇见了苏意,似乎又恢复了那么点血肉,却又在医院亲手撕开了那血肉,一瞬间的爆发,分崩离析,流干了血液,哪里还能再挤出半滴来?
边鹿麻木地看着黑屏的手机,按亮它,重新给边惠芬打了过去。
响了很久边惠芬才接起来,接起来就是破口大骂,边鹿边听边笑,可笑也不是多么敞开的笑,就像听了个有点好笑,但又不十分好笑的笑话,随便笑两声意思一下似的。
这真是不太好笑又有点好笑的笑话,边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边惠芬。
她不是从小教育她,oga要温柔,要乖巧,连说话都不能太大声吗?
话筒里这歇斯底里的女人又是谁?
即便是信息素依赖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边惠芬犯起病来也只是柔弱地瑟瑟发抖,或者在她吃饭的时候掀掉她的饭碗。
那已经是她见过的最粗鲁的边惠芬了,还是因为精神病发作。
没想到,清醒的边惠芬居然也能骂出这么难听的字眼,就连岑清珂都说不出这样脏的词。
边惠芬骂够了,挂了电话。
边鹿的手机还捂在耳朵上,心底却根本掀不起波澜,甚至还不如边惠芬第一次挂电话带起的情绪多。
边鹿叹了口气,上辈子她总希望自己麻木,这样就不会觉得痛了,现在她希望自己痛,却反而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