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井祇:“我想你能恨上我,也是让我值得记上一功的事。”
池田靖顿了顿,眼底泛起恶心,收起笑:“知道为什么三年了,我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报仇么?”
“其实在卧底的那一年我见了太多世态炎凉,匪帮、战争、流离失所、浮尸遍野,我从震惊到麻木,到……确实,开始怀疑,怀疑自己的价值,怀疑我的信仰。”
“我甚至在最迷茫的那会儿,恨过警察。”
池田靖那句话没有撒谎,她恨警察和毒枭,站在世界黑白最极端的两类人,做着最理性而偏激的事。
——我做这么多,是否会有人记得我。
罢了,也都是些被人唾弃的东西,这些罪恶与面对罪恶的人总是在社会里的卑微底层,连发言权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安稳人士的权利。
“三年前,我亲手送走了安阑冰,”池田靖的声音淡漠里透着寒意,“她告诉我好好的活着,只为自己活着。”
——会有人记得的。
云滇每年对孩子的三生教育,广宁的禁毒教育,蜀渝每年中小学生的烈士纪念活动,哪怕碑前无名,墓上无字,只要是“人民警察”,都会迎来稚嫩的孩童的一个敬礼。
池田靖垂下眼,睫毛微颤。“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那点把戏么,”她说,“即使是安阑冰不慎暴露,她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她只能牺牲自己,保全大局。”
安阑冰赌上井祇一定会让她杀死自己,所以她让她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