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靖!”
快速的上膛声和举枪几乎让她根本来不及阻止,一连三枪声响,举手投降的阿沙左胸口、眉心处和腹部连中三弹,脸上得逞的笑还没褪去,人就咽了气。
竹昱攥着她的胳膊,错愕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与愤怒、悲怆交织的复杂神色,倒映在那双似乎只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不屑的琥珀色眼睛中。
池田靖用另一只冰凉的手一点点的把竹昱的手指扣开。周围的刑警的枪口默默转向了她,池田靖把耳机摘掉。
身后水坝冲泻而下的瀑布泛起水雾,夕阳垂死般挂在山间。
裘梧一面安抚着邬盎,压低眉眼拉住竹昱,后者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尽力控制着声音,却不愿意用枪指着她:“……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去。”
池田靖把左手揣回兜里,“回去?”她一讪,“回去干什么,承认我是‘叛徒’吗?还是说解释为什么射杀阿沙?”
竹昱收着下颌,嘴角拉的平平的,肌肉紧绷的痉挛。
池田靖回头看着山间余晖,映的天空血红血红的,和那晚上一样。“竹昱,”她声音轻轻的,右手娴熟的转着枪,“你还相信我吗?”
池田靖不知道他们耳机里的指挥怎么样,但是没有人贸然行动。
“……你值得我相信吗?”竹昱攥着眉,声音里带着刀割一般的颤抖的痛,反问道,“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相信我,是吗?”
信任危机就是这样,如高楼危宇,细微的裂痕都会使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