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欢点头,心下了然,领着郑知微,边走边说,“现在床位紧张,我们只好先让她在输液区待着,有输液帘,你如果不想被打扰,拉上就好。”
郑知微点头,随着覃欢,来到密匝的输液区,这里的药味更浓。
郑知微吸了吸鼻子,看见了盖着黑色羽绒服的宋澜。她一手握着手机,目光虚晃。
“老宋。”覃欢叫回发呆的宋澜。
只是一回头,她的面容又苍白许多,眉头也骤然聚拢。
郑知微知道,宋澜在抗拒她的到来。
她盯着宋澜发干的嘴唇,上面渗着细小的血珠,她离得不远,看得那么清楚。
“有什么就叫我。”覃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羽绒服帽子上长而轻的毛悠悠舞动了几下,然后又顺从地贴着帽檐耷拉了下来。
郑知微也像那毛,轻轻坐在了宋澜的床边,有些硬,也很窄,郑知微需要紧绷着双腿,足尖甚至也要使力地掂在地上,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倾倒。
即便有时,她知道,倾倒也会是一场绝美的舞蹈。
但此刻,在宋澜面前,在医院,她挺直着背,不做让自己倾倒的任何动作。
她得标记起更加□□且凌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