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医生,我先带两人去所里了,今晚谢谢您。”郑知微接过护士递来的伤情鉴定报告,拉着受伤的女人和那个暴躁的男人,转身往院外走去。
如来时。
只是,此刻,熹微的光已然褪去,夜晚的黑早早来临,郑知微的身影也被这黑彻底地吞没,于是乎,她们谁都未能察觉到她毅然离去的背影中带着怎样的悲伤。
郑知微看到了宋澜,听到了宋澜,心里劝慰自己,一遍又一遍就这样,或许已经足够了。
她红着眼眶,这样想着。
她红着眼眶,将男人推到了车后座。
她,红着眼眶,将车驶入骤然降临的夜晚。
再之后,她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只当眼角的红是街角的红灯投印下来的光。
她企图用一座城市的霓虹伪装自己,又企图用这份伪装骗过自己。
让自己忽略掉自己的真心。
今晚,她与宋澜不期而遇。
后知后觉,她甚至都没能说上一句,“你好,宋澜。”
或许,唯一没有上她当的,只有大学时的她,高中时的她,那些个“她”通通都跑到了她流动的梦里。
在梦中,“她们”那样明确地告诉现在已经三十一岁的郑知微:“郑知微,你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