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 很小的一朵花,从冰冷的墙砖缝里努力地长了出来。
纤弱的,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又一次次坚韧立定, 固执十足的模样。
就……很像……程听言啊……
卫承礼不禁回想, 刚才自己遇到程听言的时候, 明明是想着让她把程容容带过去找卯卯,好让卯卯快点忘记自己之前的胡乱假设, 赶紧和程容容小朋友熟悉起来,建立健康社交的。他的想法和话语的重点一直是程容容,而不是程听言。
所以当程听言问他, 只有她一个人, 还要不要她去接卯卯的时候, 卫承礼应该礼貌拒绝的。
毕竟,他撮合的目标不是她。而且程容容才三岁半, 睡醒之后肯定也需要程听言带着。很多小孩子睡醒起床时都很脆弱,亲姐姐在总比只有工作人员强不是?
但是程听言那样看着他, 清明的, 带着些了然。
在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 那藏在那淡淡随便问问的模样下面的,一点点失望, 和一点点的期待。
也许, 是很多点,但是他能看到的只有那么多。
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还该是想要什么大声说要, 不要什么就可以转身离开的稚气年纪。
就像这朵小花,应该扎根在肥沃的泥土里, 和许多的花挤簇在一起,微风只能吹动它些许,而不是如今这每每遇风都要低俯再挣扎站起的模样。
在程听言安静等自己回答的短暂时间里,卫承礼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浅浅地刺了一下,被他或许错误的感觉,或许过多的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