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芢说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那我不去。”荀安摇摇头,“我是客人,让主人睡沙发多不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杜芢拿搅拌棍又搅了几圈热可可。
其实她也不是那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的人,现实的记忆里除了母亲,只在沈万华的研究所里跟人凑合过几次。愿意让荀安过来,只是源于一种质朴的善良:她觉得这人活不了几天了,总得让她在生命的最后再躺一下温暖的床。
但杜芢也不想自己睡沙发,感觉作为主人很亏。非要衡量,还是宁愿和眼前这个“让自己不甘心的女人”一起睡。
荀安一听见说一起睡,瞬间愣住,但很快又拿逻辑把情况理了清楚:她之前装男人装太久还不太适应,在两位友好善良的女性之间,凑活睡一晚简直太正常,是她把事情想得复杂又肮脏。
但友好的前提是无所保留,有些情况她得先跟杜芢说清楚。
“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就是我……我喜欢女的……就是,那种喜欢。”她声音越说越小,“可能不好。”
杜芢没马上回话,荀安觉得在杜芢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度秒如年,明明她俩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觉得尴尬难受。她认为未来的人们应该发明一种词语,来精准表达这种像从柜子里出来,深切表示“不好意思误入你家了哈”的尴尬感受。
“嗯……我明白了。”杜芢看上去已经思考清楚,“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有想法,如果我们躺在一起你会兽性……”
“不是啊!你给我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