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表……子?”
“哦,就是出卖尊严的女人的意思,老祖宗骂人的话而已。”男人满不在乎地回应,“怎么,生气了?”他从来不怕得罪打不过自己的女人,酒后胆又壮了三分。
可惜这个判断不是任何时候都足够有效。
等荀安跑出那栋楼几百米后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哪都痛,在梦里几十年,她都从未如此打过如此艰辛的架。她才不信什么绝对力量,说白了还是梦里的经历让她对自己的力量有了过分的自信,完全疏于锻炼。再加上之前跟着老黄在那里减什么肥,神经病啊,以后不信她的邪了,再瘦下去今天胳膊肘都要断在这里。
一开始真的占了下风,但她也没输。
她停下来查看自己手背沾染的红色,仿佛还能听见那个人抱着头蜷缩在地面上,对她吼出的那一句“疯子”。
随便吧,她从十三岁开始就是个疯子了。疯子的好处就是当大家想做点特立独行的事,都还在考虑家人的看法,朋友同事的看法时,疯子不会有这种烦恼,因为疯子从小就是那么过来的,疯子不被任何视线束缚。
只有梦里的大家不会觉得她是疯子,只有芢芢不会觉得她是疯子。
肾上腺素带来的奇迹消失后人也软弱下去了,她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还在想着今天闹了这事,要是男人想举报她的话一查一个准。她看向大街上滚动的电视广告牌,最后想到的遗憾却不是她浪费了杜芢给的生命,而是她还有好多故事没写给别人看,她不甘心。
好消息是直到过了一个月也没有关于她的通告,看来男人也不敢。他不了解杜芢的真相,他也怕,他也怕自己在梦里做的那些事,如果真要算起来到底需不需要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