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还在纠结,她还在想,有无数的回忆于她的脑海中浮现,但为什么,为什么呢,能冒出的却全都是一些痛苦与悔恨的代名词?
“你喜欢这个,并不欢迎你的世界吗?”
“我……”
“我不喜欢。”杜芢轻声低语,先一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所以我会陪你一起进去的,无论是为了研究本身,还是为了我自己。”
她说道“不喜欢”的时候鼻音好重,就好像在哭。她好像一瞬间褪去了那微妙的疯狂,又变回了那不久前的她,那个望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像个孩子般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她。
荀安看不透杜芢,却突然可怜她。
她也可怜自己,可怜某个对着双亲失态地哭喊着的自己,可怜某个对着朋友卑微地挽留着的自己,可怜那个在这不欢迎自己的人世间,活得好难看,好难看的自己。
那个就要这样难看地死去的自己。
于是她走上前几步,就那样握住了杜芢的手,“带我去我的梦里吧。”她对她说,认真得,就好像在签订一个不可反悔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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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躺在了那个手术台一样的床上,荀安才发现杜芢这人其实还挺精的,非要留到最后才说这玩意的副作用,万一她听见副作用后反悔了那还得再换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