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长不了,最后一段时间,医生说回去吧,看看老人还有什么心愿,尽力都满足。
这话说的含蓄。
家里要安装呼吸机和护理仪器,她们最后在医院住了两天。
江垂云也请了长假回来了,他如今跟着师哥做一些简单的外包项目,每月也能挣一些钱补贴家用。
姐弟两人日夜守着。
江倚青人清瘦了很多,每日除了和母亲多说些话,就是望着窗外出神。
曾经那里也曾绽放过烟火,如今只剩渐渐枯萎的枝桠树杈。
宋慈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了。
看见江垂云,却认为是他早已离去的父亲,拉着他,虚弱无力的给了他两个巴掌,怪罪他,也思念他。
又臆想着江倚青结婚了,念叨着许铭这孩子怎么没来,是不是工作太忙。
对着江倚青说老了老了不中用,连你结婚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去把结婚照拿来我瞧瞧,现在结婚都拍一本大相册子,看见你有伴了,好让我走也走的安心。
宋慈絮絮的念叨了一晚上。
没办法,江倚青把许铭找来了。
这事她没得选择,宋慈已近弥留,扯不扯谎已经不重要了,只想了了她这一桩遗憾,跟许铭讲清了因果缘由,让他配合自己演一场戏。
许铭也体谅她,没有任何考虑便同意了。
中午,江倚青在医院门口等许铭,他是开车来的,剪了个很利落的发型,穿着休闲款的西装,整个人脸红又精神,从后备箱里大包小提地拿了很多营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