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宁最终带了一束向日葵去。
沉稳干净,安静理性。
得知温璃放弃出国留学的想法时,她并不惊讶,也深知她一定是经过了很久的思虑。
裴予宁没有问她为什么舍弃了那么好的机会,而是毫无任何铺垫的开口:“要下雨了。”
彼时,温璃正挂断了同江倚青的视频电话。
空荡的客厅里寂静一瞬。
直到裴予宁突然的声音,这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这里。
“我刚才出来倒水,你可能没注意。”裴予宁微耸肩,解释说。
向日葵用印着铅字的油墨报纸包着,断截面有些干枯,好在温璃找了个花瓶,丰盈的水气阻隔了它继续下去的枯萎。
“没事。”温璃这样回。
距离丢表那事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温璃是个对于情感进退有度的人,察觉轻微异样,仍平静的维持着友谊的间隔。
裴予宁是个大咧咧的女孩,不拘小节,却仍然感受到了这一丝偏颇。
温璃没有明说隔阂,却花了更多的时间在作业上,那辆老旧的红色甲壳虫,再没了两人在埃菲尔铁塔下看夕阳的背影,偶尔会搭乘她的车,却不会再打一把伞。会和同学一齐聚餐,却不再拉着裴予宁去中餐厅改善伙食。
仍然有说有笑,仍然友谊长存。
裴予宁不懂,她渐渐的下沉,没有丝毫挣扎的沉溺。
裴予宁试探着问:“快要回国了,你不去看看学校吗?”
温璃头也不抬:“我后面没有出国的打算。”